汞汞

【棋昱】蔡程昱疗养报告

*总裁棋x抑郁症昱
 *弘杨、超朋提及
 *先婚后爱/前期渣男g7
 *请善用退出功能

Chapter    1

       蔡程昱被打包好送进龚子棋家的那一天，漫天飞雪，蔡女士的抽噎声也被这大雪掩盖。但这场雪是如此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傍晚，雪停了，雪走了，只看见屋顶上还铺着雪，仿佛一层飘渺的轻纱。这场皑皑白雪就好像是蔡程昱的命运一般，骤然停止，最终消失不见。

       蔡程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里演员浮夸的表演和观众们的嬉笑声丝毫没有感染到他。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遥控器换台，从喜剧节目换到新闻联播，从动物世界换到动画栏目，结果页面还是停留在了不久前看过的喜剧节目。蔡程昱心烦得关了电视，光着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就上楼了。

       蔡程昱的房间很小，一张大床就占了房间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他摆了张书桌，又架了个小却高的书架，书架里的书多得已经放不下，放不进柜子里的书他全部放到了床底。衣柜放在阳台上，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个鞋柜改装成的。蔡程昱的衣服不多，几件换洗内衣，一套西服一套校服，还有两套睡衣和七套穿旧了的常服。和他初来龚家大宅时没什么分别。衣柜上放着一个收纳盒，收纳盒被一把小锁紧紧锁着，里面放着蔡程昱的药，除了他还有他的四个死党，其余的谁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阳台上放着一盆水仙花，算是给这个黑白色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他打开锁，拿出几个白色的药瓶，全部倒到手心里，分了两次混着冰水把药吞下去。吞药的时候蔡程昱迷迷糊糊想到，自己似乎还没吃午饭。冰水刺激着他的喉管和脆弱的胃，把盖子合上的那一刻他不可控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太煎熬了，蔡程昱想。“我就是个傻逼，嫁进这个宅子里就是给人看笑话……”他翻身下床去书桌的抽屉里找刀子，抽屉里除了大量的被撕了标签的空药瓶和一本皱巴巴的病历之外，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蔡程昱又走去阳台，阳台早就已经被装上了防止自己跳楼的防盗网。他有些不爽，拉开门又下楼去找东西，只要能划破血管，都可以。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抑郁倾向，是蔡程昱拿着美工刀往自己手臂上瞎几把乱划的时候。不痛、还行，这是当时蔡程昱自残的感觉。他之后又尝试过拿圆规划、拿碎玻璃划，直到拿起厨房的水果刀被定时来龚家大宅做饭的芳姨阻止的时候，蔡程昱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已经伤痕累累，再划下去估计动脉血就喷出来了。
       “蔡蔡不行，快点去医院！”蔡程昱的大学同学梁朋杰急得直跳脚，硬是拽着张超把蔡程昱拉去了医院。“我带蔡蔡去做检查，你快联系龚子棋。”梁朋杰一边指挥张超，一边把不情不愿的蔡程昱推上医院二楼。

       电话在那个冰冷的女声响起的前一秒被接通了，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似乎是在什么酒吧或者ktv里。
       “龚子棋。”张超说。龚子棋嗯了一声，问有什么事。“我和朋朋还有蔡蔡现在在医院，蔡蔡好像患了抑郁症，你人在哪，来趟医院。”张超没好气地跟电话那头的龚子棋说。龚子棋冷哼一声，喝了口酒，说：“有你俩在不就行了，还要我去做什么？”“你是他的合法伴侣！”“我没承认。”龚子棋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我不是那个姓蔡的合法伴侣。”龚子棋把电话掐断，又顺手关了机。张超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嘟嘟声，心里直为蔡程昱打抱不平。

       忙活了一上午，一张薄薄的病历单就交到了蔡程昱手上。

       中偏重度抑郁症，建议住院治疗。

       蔡程昱随意扫了一眼病历单，去药房拿了药就打算回宅子。梁朋杰急急忙忙拦住他，劝道：“蔡蔡，哥，咱住院吧。”蔡程昱轻轻摇了摇头，说：“龚子棋晚上喝酒回家没人照顾，我不住。”张超也上前劝说。可无论怎样，蔡程昱始终不同意住院。无奈之下，张超只好为蔡程昱安排了一位心理医生，定期上门检查。
       高杨和黄子弘凡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蔡程昱的生活的。

       一开始，只有高杨一个人来龚家大宅。蔡程昱不愿意多说话，接受完心理疏导喝完药就习惯地盯着窗外的那一块四四方方的蓝天，偶尔会有几只鸟飞过，蔡程昱就会朝那块蓝天伸出手，虚晃几下就收回手。高杨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监督蔡程昱喝完药就离开宅子。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医患关系到黄子弘凡大大咧咧推开蔡程昱房门的那一天。
       “哇这房间也太小了吧！”戴着黑色十字耳钉的黑泡小男孩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个小房间的嫌弃。蔡程昱听到声音回了头，用被冰水摧残了大半的沙哑的嗓音说：“够我自己用就好了。”“诶——那怎么行，换个大点的不好吗？我跟你说兄弟，人活着就要及时行乐，换个大点的房间，用自己喜欢的东西把房间填满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黄子弘凡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坐到蔡程昱身边，伸手一把搂住蔡程昱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蔡程昱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却露出了患上抑郁症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自那以后，黄子弘凡就成了龚家大宅的常客。每天拉着蔡程昱谈天说地，教蔡程昱拉小提琴弹吉他吹葫芦丝。高杨无奈地看着这个黑泡男孩，说：“你冷静一点，人蔡蔡学不了这么多。”蔡程昱笑着摆摆手：“我可以的，放心吧。”
       结果就是，被三种乐器搞晕了的蔡程昱差点把弓放上吉他去拉。黄子弘凡看了哭笑不得，觉得还是教蔡程昱吹葫芦丝比较安全。

        “蔡蔡，黄子他其实很怕生的。”高杨趁黄子弘凡下楼拿水的空隙，凑到蔡程昱身边说。蔡程昱心生疑惑，问道：“那为什么他见到我的第一面……”“黄子他啊，组了个乐队，叫1975，有他、超儿、朋朋，还有你弟弟方书剑。”高杨顿了顿，继续说，“他从我这儿还有他们三个那里知道了你患有抑郁症，吵着要和我来见你，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怕生，我们大家都在帮你，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只要有一天你承受不住了，回头扑进我们怀里哭一场也没什么。”
       蔡程昱静静地听，手里捧着的热可可什么时候凉了都不知道，黄子弘凡吵闹的声音在他耳边忽远忽近。他隐约看见了，他看见了在他的前方，有在开演唱会的1975，有玩着键盘的黑泡少年黄子弘凡，有每天都在安慰自己一定能考上二甲的梁朋杰，有傻不拉几的次次吃棒冰都被粘舌头的张超，有那个会甜甜地喊他“哥哥”的方书剑，有泡着普洱跟个老大爷一样的高杨。
       还有龚子棋。
       在他记忆里，会笑、会哭、会生气、还会温柔地叫他“蔡啊蔡”的龚子棋。
       好像有什么变质了，什么时候开始，冰冷的客厅、破碎的瓷碗、日复一日的争吵开始充斥他的生活。蔡程昱还能听见他出嫁那天蔡女士的哭泣声，蔡女士紧紧拥着他，告诉他：“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家，妈妈永远在家等你。”
       他何尝不知道龚子棋心里早都没有他，何尝不知道龚子棋早已经有想结婚的对象，何尝不知道婚后龚子棋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蔡程昱全都知道。是自己毁了他，是自己的侥幸、自私、无理取闹毁了他。

       “蔡程昱！蔡程昱！”黄子弘凡用力晃着蔡程昱的肩膀，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蔡程昱回过神，发现高杨正在担心地看着自己，黄子弘凡从书桌上的抽纸里抽出几张纸递给蔡程昱，蔡程昱这才感觉到自己眼睛酸涩得很，脸上湿湿的，还有液体从眼眶中滚落。
       他把自己缩起来，缩成一个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垂着眼眸缩在床的角落里嚎啕大哭。“高杨，黄子，是我害了他，全都是我的错。”

       杯子碎裂的声音把蔡程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他摇摇头，迅速蹲下捡起一块碎片。在手腕上划了两下，看见血珠从伤口里冒出来，满意地点点头。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着急，眼前一黑，蔡程昱急忙伸出手去扶桌子，没想到重心不稳，狠狠向地上摔去。
       蔡程昱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缓了缓，才用手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被手碰过的地板还沾着鲜红的血液，蔡程昱疑惑地看着洁白的瓷砖地，伸出握着碎玻璃的右手，手掌早已被鲜血布满，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滑，弄脏了他花了半个小时才搓干净的睡衣袖口。蔡程昱眨眨眼，开始估算这回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搓干净。不，不对，或许这回不用搓了。他这么想着，把碎玻璃靠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还有前两天用水果刀划出的刚刚愈合的伤疤。

        “蔡程昱，你又发什么神经。”龚子棋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蔡程昱一激灵，碎玻璃从手中掉落，在地上那摊血迹里碎得更加彻底。有点像自己的心脏。蔡程昱把手抚上左胸。啊，还在跳。龚子棋挑眉看着厨房一地的狼藉，示意蔡程昱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像平常那样。”蔡程昱徒手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浪迹，又拿抹布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地板，确认没有玻璃渣后，简单洗了把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从龚子棋身旁经过，上了楼，进了房间，干净利落地锁了门。
       龚子棋看得一清二楚，地上玻璃渣的反光闪得他眼睛疼，蔡程昱看都没看就踩上去了，仿佛没有痛觉神经一样上了楼，皮卡丘的拖鞋还扔在客厅的沙发底下。他皱了皱眉，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抬头盯着面前电视机上方曾经挂过相框的痕迹，心里估计着该放个新的相框把这个丑陋的痕迹遮一下了。还没多想，楼上蔡程昱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就传了下来。
       蔡程昱飞速从楼上下来，他踩过的地方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手上还抓着刚刚带上去的冰水，现在已经不见了大半。
       “呕——”蔡程昱抱着马桶把胃里的东西掏空，生理盐水从眼眶里挤出来，他边呕边咳，嗓子和胃都难受得紧。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抬头打算漱口的时候，龚子棋正站在厕所门口盯着他看，脸色不是很好。

       果然还是没吃午饭就吞药的错。
       蔡程昱想。

——tbc——

一时开坑一时爽，一直开坑一直爽，爽完坑就丢一边，说啥我都不再填（抱头逃跑）

《假组织》目前没有脑洞，卡住了，我再多看点搅和的视频灵感就会来了！！
 为了表示我还活着就来更新了_(:D」∠)_

以及合唱吧300虽然没有进决赛，但是我们声部全齐修养全在！